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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楼  发表于: 2023-10-01 21:13

[乡村]乡野痞医(全)-7

  
第五章疯狂小车

车子慢慢驶进了村子,麻三望着开车的高春玉,心想:哪天有钱了,可以买
一辆小轿车,这样该有多好。可是现在也只能想,他至今连拖拉机都没摸过呢!

此时村口站着几个人,在那里闲聊,看到一辆轿车开了过来,早早站了起来,
生怕被撞到。

麻三故意让春玉把车开慢点,将车窗打开,把头伸出来,看了看几个村妇,
此时风妹也在那里。

「别擦口红了,你看看,麻三怎么坐上轿车了……」

风妹一听,赶紧把只剩一点的劣质口红收好,放进口袋,望着车子从身边缓
缓走过。

「哟,我还以为多了不起呢,不就是一辆破车吗?我那个时候天天坐,比这
好的车多的是,什么宝马啊、奥迪啊,老娘我从来都不放在眼里。」

「呵呵,你只是坐上一圈,把你玩了就不管了吧!哈哈!」

风妹一听,追打了起来。

孔溪在车里看着她们,说道:「这些人真无聊。春玉姐,告诉你,那个风妹
以前是做小姐的,后来被卖给二麻子了,村里的女人啊,都让她带坏了。人家被
卖了都会想离开,这人不但不离开,还越来越喜欢这个村子,命贱!」

「呵呵,或许这个二麻子对她好,不舍得离开了。」

麻三笑笑说道:「不是不舍得离开,而是这女人扔到外面没人要了,所以只
好留在这里,有人管吃管住。」

一到了家门口,三人下了车,麻三指着家里大门说道:「感觉怎么样?是不
是很失望啊?」

「呵呵,失望什么?我觉得挺诗情画意的,这多有陶渊明笔下的意境啊!」

麻三赶紧把门打开,这时一面屏风映入眼帘,由于兰竹过于茂盛,遮住屏风
上的画,只能隐约从随风而动的缝里窥见里面斑驳的画。

「好美的竹子啊!嗯,还有淡淡的竹香呢!」春玉满心欢喜,似乎对这种田
园生活非常向往。

「哈哈,你要是喜欢我们就换换,你住这小院里,我去住楼房。」

「好啊、好啊,要是你喜欢,我们可以换换啊!」

孔溪一听,哈哈大笑道:「春玉姐,算了,还是让他住在这里吧,活得爽快。」

「呵呵,我真的觉得在乡下的感觉好好哦,这里的空气多新鲜啊……」春玉
的话刚出,就听到旁边「咕唧」一声,好像是谁在拉稀。

春玉在城里没听过这么恶心的声音,吓得跳了起来,一下扑到麻三怀里。

麻三见此景,捧腹大笑起来:「哈哈,看把你吓城这样,是那里响,不在你
身边,别怕。」

春玉顺着他手望去,只见两只大白鹅正在矮棚边一个小坑里拉屎,棚子边上
一围砖叠起,留一个小门方便出入。大白鹅发现三个人在看着它们,晃晃尾巴,
嘎嘎叫了几声,急忙从小门走了出来。

「呵呵,这两只鹅可真好玩。这是它们的家?」

孔溪看着春玉姐这么好奇,笑道:「是啊,这是我姐夫特意搭的鹅棚,这两
只鹅也是我姐夫的好朋友,要是哪个人对鹅不好,就是跟我姐夫过不去,还心有
灵犀呢!」

麻三一听孔溪净瞎扯淡一堆,赶忙补充:「别乱讲,我什么时候跟鹅心有灵
犀了?不过说真的,我家里的鹅看门还是有一套的,你看,它们今天看到美女来
了,变得这么温顺,之前孔屎蛋来的时候,它们追着不放,害得还帮他白看了病,
比狗都精明。」

「是吗?那可真好,不过养这玩意还是有点脏。」春玉指了指鹅棚里的杂草
和一小坑大便。

「这段时间是我懒,没打扫。它们可爱干净了,你看看它们拉的便便都在那
个小坑里,不像别人家的鹅,在院子里到处屙,弄得整院子都是。」

孔溪不停点头,在一旁帮腔:「这倒是,之前我们家也养过,动不动就踩到,
所以一急就杀了吃。」

春玉听得愣住,捂着嘴,似乎很意外:「不会吧,你们这么野蛮啊?人家也
是条命,说杀就杀啊?」

「嗳!畜生嘛,杀了就杀了。跟你说,鹅肉加上剁辣椒超好吃,又香又辣……」

「啊?」

孔溪望着春玉惊诧的面庞,哈哈大笑:「春玉姐,不然把我们这两只鹅炖了
给你接风吧。」她比划着,似乎在选先杀哪一只。

麻三见状,一把抓住孔溪说:「你要干嘛?少打它们的主意。」

春玉看着麻三惊慌失措的样子,掩嘴笑道:「小溪别闹了,我可不想吃你姐
夫的宠物。再说,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杀鹅,我也不忍心啊。」

孔溪本来也是说着玩,两只鹅本来就是姐姐家里的好朋友,怎么舍得杀?

「走吧,春玉姐,我今天就当你的导游。」

「算了吧,就这个破院子,还导游?快进屋喝杯茶吧!」

麻三拉起二人进屋,孔溪却倔着脾气,非要带春玉参观一下。

春玉对农家小院满有兴趣,温柔帮孔溪说着话:「我参观一下,好吗?」

「真是的,像游览什么故居似的。我人还没死,参观个什么劲啊?」

这话一出,把二女弄得哭笑不得。

「我们可没那意思,随便看看,说不定我还有机会盖一座小院子,效仿一下
你这风格啊。」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:还在靠双手?怎么能够爽?论坛声誉保证!健康防早泄自慰锻炼器 真实口交快感体验 火热推荐!保持射精感30分钟,爽到晕 自慰全自动化 12种不同性爱体位震荡频率 点击进入

「这屋里不错,光线挺好,哎呀,这里怎么还有这种针头啊?不能用了吧?」
这时春玉发现一个包着不锈钢的大号玻璃针筒。

孔溪一看,拿在手里晃着,就往春玉屁股上戳,把春玉吓得连连后退,躲在
麻三身后哇哇叫着:「小溪,你别乱来啊,我最怕打针了。」

「春玉姐,这根针现在是不用了,不过有的时候我姐夫会用,不然怎么说他
坏呢?哪个人跟他有过节,他就用这根针帮人家打针。不过现在这根针只给猪啊、
狗啊打针了。」

春玉一听更想不通了,问道:「什么?人跟猪狗用同一根针头?万一出了什
么事,怎么办啊?」

麻三望着这两个女人,她们好像没长大的孩子。见到春玉嘻嘻哈哈的模样,
心头一暖,原先先前是故作矜持,现在才是她真正性情。

「放心,我是当医生的,还是有分寸。当然也不像我妹妹说的那样,什么整
人的都是胡扯。有的人用不起抛弃性的注射器,还不如这种用完后消毒的针。再
说猪狗等等病毒不一样,不会传染的。」

「但是我觉得还是不保险。刚才还想着在你这里看病呢,现在我觉得还是……」

春玉说了句真心话。看着大号玻璃针筒,再看看破烂的药柜,虽然打扫得挺
干净,但条件比起城里的医院相差太远了。

麻三一听,急忙说道:「大错特错了。虽然我这里没有城里的条件好,但是
我这里所有疑难杂症都可以应付自如,特别是对你的这种病例,更是有十足的把
握,信不信由你。」

孔溪忧虑地看着麻三,她的心里也不清楚姐夫能不能看这种病,但看着麻三
那分自信应该有希望。便拉着春玉姐说:「春玉姐,你看了这么多医生,都没什
么效果,就当多个机会吧。」

「好吧,但要是在你这里拿药的话,就……」春玉话说一半没再说下去。

麻三明白她是什么意思,看来还是嫌家里卫生条件不够好,便说道:「你过
来一下,我给你细说。」

「姐夫,干嘛?还有什么话不能让我听的?真不够意思。」

「小孩子家,少管闲事。」

春玉赶紧把耳朵凑来,麻三悄悄说道:「既然你老公说是你的问题,那我们
就来一次真的,用我的优良品种帮你播播试试,就知道是谁的问题了。」

「你、你可真幽默。」

「别笑。怎么样?这回没有一点风险吧?反正病急乱投医,不如试试。」

春玉歪着头想了想,笑道:「好吧。」

孔溪此时看着二人笑成这样,哼了一声:「好啊,你们竟有事瞒着我。算了,
我也懒得管。」

「妹妹,你说什么呢?这不好意思对你说而已,涉及到个人隐私。」

「是啊,以后我自然会告诉你的。好吗?」

麻三从药柜子里拿了些药,递到春玉手里,说道:「记得服用,一次一粒,
回去后再吃。」

接着春玉跟着孔溪在家里到处乱转了一下,就和她一起离开了,一路上二人
有说有笑,等到孔溪离开,春玉打开那个药包,想看看这里面包的什么东西。

当她把白药包打开时,忍不住笑了,只见里面竟是五个小糖粒,纸包上还写
了一行字:「这是哄小孩子玩的,不妨吃了试试。晚上来接我。」

「装神弄鬼!」春玉说着,拿起一粒吃了起来。

夜幕降临,黑漆漆的村里只有如豆粒般的灯光,遍布在家家户户,不远处马
路上两道金黄车灯亮高高低低地行驶着。轿车的车头灯比拖拉机亮多了,蹦跳之
间轻盈轻快,不一会便到麻三家门口,路上几乎没有行人,显得非常寂静。

车上下来一个非常苗条的女人,气质非凡,走路笔挺,特别是那对迷人胸脯,
傲视一切。她走到门前,轻轻叩门。

女人没有说话,只是静叩木门。

这时院子里有东西挪动的声响,扑嗒扑嗒。来的不是别人,正是白天才来过
的春玉,她听到院里有声音,小声叫了声:「麻三?」

通道里猛地传来一声鹅叫:「嘎嘎!」寂静夜里,鹅叫声十分刺耳,吓得她
捂胸轻拍。

麻三正在屋里打盹,一听到鹅叫,回过神来,抹了一把脸,才想起今晚有约,
赶紧把推门出去,叫道:「谁啊?」

春玉一听有人应,便说道:「除了我,你还约了谁啊?」

麻三笑道:「来了,马上。」说着便赶着鹅。

鹅被麻三踢了一脚,展开翅膀,迅速离开了,只是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珠,恶
狠狠地瞪着见色眼笑的麻三。

这时墙头上也传来声音,麻三吓了一跳。

「麻三,你今天没空吗?」

麻三赶紧回头,看到墙头上伸出一颗脑袋,虽然看不清,但是能知道是二芳。

「是啊,今天去别的地方看病,等下就回来。」

「好,那我等你,我老公进城去了。」

「啊?改天吧,今天还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情况呢,说不定会很晚。」

「没关系,我等着,快去吧。」二芳语出惊人。

麻三愣在那里,怕让春玉听到,小声说道:「你老公不是今天才回来吗?怎
么走了?」

「刚刚走,拿了个刨子就走了。」

「好,我看什么时候回来吧。不过人家的病情挺严重,你还是早点睡吧,别
等了。」

「不管,我在家等着你,快去吧。」

麻三望着墙头上的二芳,烦得慌,心想:这行程排得也太满了,比皇帝的夜
生活还赶。

出了门,麻三看到春玉衣衫单薄,一下抱住了她,小声说道:「冷吗?」

春玉一下把他推开,小声说:「别让别人看到了,对你可不好。我不冷,进
了车子里还热呢!快走吧。」

一回生二回熟,麻三这次钻进车里,觉得没那么惊讶。车灯打开,整个车里
明亮亮,麻三望着她白皙双腿,真想摸一把。这时她利落启动车子,飕一下飞驰
而去。

看着夜里那模糊的杨树,麻三脑子空白一片,想着这么久以来做的事,真像
做梦,这么多女人一个个被自己推倒,再回忆起好久以前流浪街头,受人唾弃的
感觉,真是天壤之别啊!

车子如疯了似往前疾驰,麻三望着身边的爆乳美人,邪念丛生,但今天就是
为了邪念来,何不提前做前戏呢?想到这里,他便把手伸到她嫩白的大腿上。

「别动,痒得很,等一下开到河里,看你还摸不摸。」

「那也摸,大不了我们一起来个驾鸯浴。」

春玉看看他,笑了,把手往里拉了拉,说道:「我可不想,天这么冷。」

他的手不停在春玉的大腿内侧轻轻摸着,细滑大腿泛着玉一样的光芒,摸了
一会,春玉似乎也有感觉。注意到她的红脸,麻三笑了,此时春玉身子往下滑了
一点,拉着麻三的手往内裤里摸,麻三刚摸到她的阴毛,春玉就轻轻叫了一声。

「啊……能再深点吗……深一点点,往下,摸一下那里,好想让你摸。」

麻三一听,头皮发麻,心想:这女人可真骚,但既然都要求摸了,干嘛不摸?

想到这里,麻三身子一侧,手一下刺了进去,感觉到里面已经完全湿透了,
非常温暖滑润,真是爽极了。手往上一勾,似乎摸到了重点,便用手来回刮了起
来。

麻三的食指伸在里面,不停搅着,大拇指不停按着,内裤也被褪到了一边。

这时大道上没什么车,显得十分安静,春玉被麻三弄得欲火上身,再也控制
不住,想好好享受一下性爱的乐趣,看到前面有一条小路,一下拐了进去。

路面颠饭起来,麻三抬头一看,问道:「这是去哪?」

「我真的受不了了,想让你快点操操我,下面痒死了。」

「不回家?」

「不回家了,我们就在这里做吧!」

麻三不解地问:「在这里?这里又没地方,地面多硬啊!」

春玉眼神迷离,神情恍惚,车子戛然而止,刚刚停下,春玉便像发疯的母狮
般扑了过来,把麻三挤到座位上。

「你怎么这么想做啊?」

春玉已经到了失控的状态,看到这种情况,麻三猛地想起一件事,便问:「
你是不是吃了那小糖粒了?」

春玉不停在他脖子上亲着,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:「是啊,我看那么小的糖
粒就一下吃完了,你不是说吃完后来接你吗?」

「噢……」麻三明白了。那小糖是新型春药,药粒小,但药效很强,谁知道
她会一下吃完?难怪这么快就憋不住了。

「快点,我受不了了……」春玉说着,便解开麻三的衣服。

麻三被她弄得手足无措,这时意识还算清醒的她一按按钮,座位平躺下去,
麻三倒在上面。她如发疯似把他脱得光溜溜,含着他的肉棒吮了起来,边吮边呻
吟,似乎在吃山珍海味一样。

车子亮着灯,摇摇晃晃,麻三发出难听的呻吟……

这回一滴精液也没浪费,完完全全射到了阴穴里。一阵发泄后,春玉终于平
静下来。

「这回真的好舒服啊!谢谢你。」

麻三搂着她,摸着乳房,眼神茫然地说道:「谢我?呵呵,我应该谢谢你。
能遇到你真是非常开心,不过今天我们的地点真是出乎意料啊。」

「呵呵,我也是。不过在车子里做感觉满刺激的,虽然空间有点小。」

春玉明显对他十分爱恋,忍不住在麻三嘴上亲了一口。

「不小,刚刚好。」

「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?」春玉急急问着。

麻三在她丰满的乳头上亲了一口,说道:「你的月经什么时候来的?」

「20号。」

「哦,在你月经来的前七天我们再做,那时是最佳的怀孕期。我看今天这炮
是白打了,哈哈。」

「白打就白打,反正你那里每天都产那么多,留着也浪费了。」

「嗯,是啊。不过不能天天做,就跟你和刘大发一样,天天睡在一起就没什
么激情了。怀孕跟心情有很大的关系。」

春玉笑道:「是啊,说得太好了。那我等几天再来找你,要是真怀上了,我
再好好报答你。但是这事你要帮我保密,要是让刘大发知道了,可就糟了。」

「放心,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,我会守口如瓶的。」

「好了,我现在就送你回家。」

春玉把衣服穿好,看上去气色好多了,这时麻三伸过手在她的脸上抹了一下。

「怎么了?」

「脸上还有一点精液呢。」

「哼,都是你射到人家脸上。」

「下回我会注意。嘿嘿,说实话,春玉你真的太完美了,最喜欢你的乳房了,
真大。」

春玉开着车子,上了大道,透过反光镜望着麻三的脸。

「呵呵,这奶子大也不是偶然的,当时我们姐妹几个还请了美容师做胸部按
摩。没有一副好身材,很难让有钱人看上,所以我当时也是非常用心的做。不但
你喜欢,恐怕所有的男人都喜欢。」说着,春玉腾出一只手轻轻托了一下胸,一
脸自豪,看起来一点也不温柔可人,反而有如淫乱疯狂的凶悍母狮。

到了家门口,春玉没进去,开着车走了。这时麻三已经很累,在车上干得费
力,进了院子,长长的打了个哈欠,伸个懒腰进了屋。

手一推,房门竟是开的,心想:我真是粗心,连门都忘记锁了。刚进了门,
麻三便随手去拉灯,灯绳在门后的墙上,习惯性一拉,顿时感觉到摸到了一个软
软热热的东西。他心头一惊,吓得捂住嘴,难不成是狐狸精来了?

正在惊夸之时,屋里一下亮了起来,门后发出一阵笑声。

「我还以为是谁呢!你怎么来了?」

这时躲在门后的不是别人,正是二芳。这个女人最近也是发狂,把老公逼走,
还想偷情,看来这女人心里的野猫藏了不只一天、两天。

「是啊,你走的时候我就来了,我在这里等着你呀!要不是你让我在家等着,
怎么会不上锁?要不然我也进不来啊。」

「那、那……」麻三这回是真忘了锁门,不是故意的。

这时,麻三才发现这个少妇已是荡妇一个,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。再看她
已经把上衣脱个干净,露出胸前两只晃荡的粉乳,低头羞瞪着麻三,但分明是在
暗送秋波!

但麻三真的是累了,浅笑了一下,迳自走到床前倒了下去,说道:「二芳,
今天真的好累啊,没精神了……」

二芳一看,没有预想的那个场景和行动,也不生气,走到床边,压在麻三身
上,把麻三压得喘不过气来。

「我才不信呢!来,我帮你弄弄。」说着二芳把麻三翻过身来,帮他脱起了
衣服。

可是麻三真不想干了,一天四回,他再有精神也心有余而力不足。顾不了那
么多了,往床上一躺,双眼一闭,什么也不想管。

他迷迷糊糊,只感觉身上非常舒服,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,麻三感到下身一阵猛烈的刺激,似乎要射精了,猛睁开眼,
只见二芳饥渴地用嘴吸着。麻三也到了顶点,忍不住喷了出来,浓稠精液射到二
芳嘴里。

「啊……」二芳一下吐了出来。

「呀,你怎么还在弄我啊?我都睡一觉了。」

二芳擦了一下嘴巴,白他一眼:「你们男人就这么没良心,在你家里等了这
么久,你却睡着了。」

「不好意思,等两天有了精神一定好好补偿你,今天真的太累了。」

但二芳没有一点怨意,搂着他睡了过去。

此时已是深更半夜,没有一点声响,只有那点点的星光眨着眼睛,露出羡慕
的光芒。

春天是孕育万物的季节,万物复苏,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都悄悄钻出地面,
春风和煦,连公路裂缝里也长出一、两株绿草。车子来来回回在大马路上奔跑,
这时大路上出现了一辆红色的拖拉机疾驰而去,一直下了大道,车速也没减慢,
像是脱缰野马一样在马路上奔跑。

再看一眼,这辆车驶向的方向分明不对,前面不远就是砖厂,有再急的事也
不至于在这马路上疾驶吧?多伤车子啊!车头左晃右摇,一高一低,后面的车厢
更是匡匡直响,再看车后像是两阵对敌的沙场,沙尘四起。

车子很快就驶到砖厂门口,史狗妮眯着那双色眼看着,大叫了一声:「快、
快看,梦男,你哥。」

这时,铁蛋在车上也显得很慌张,嘴里哆嗦着说道:「姓史的,快开门、快
开门啊,我的车坏了,熄不了油门,停不了车啊!」

史狗妮一听,推了一下梦男说道:「快去开门啊!不然出大事了。」

梦男一看这个史狗妮又想占自己便宜,打开他的手,说道:「滚一边去,你
也是保全,怎么不去开大门?」

突然梦男想起那是自己家的车子,心里急了,赶紧从长板凳上站起来,跑了
出去,史狗妮一下被撞倒在地上。

「唉哟,疼死我了……」

梦男出了门,可是已经来不及了,只见铁蛋开着红色拖拉机,对着大门撞了
过来!

「啊……」

大铁门一下被撞开,来回反弹几下,「喀」一声倒在地上,吓得梦男紧贴着
保全室的墙一动也不动,拖拉机朝着那一堆胶泥堆撞去。


第六章卸磨杀驴

萝男吓得贴在墙上,手不停的拍着胸口。

铁蛋就惨了,车子飕地朝着胶泥堆撞了过去,闷响几声,居然熄火了。铁蛋
一下从驾驶座弹到车头,狠狠地撞到发烫的冒烟筒上,「啊」一声尖叫,一下滑
落下来,整个腰撞到车轮上,继而滑落在地。

铁蛋摸着腰和痛得生疼的肩膀,叫个不停,史狗妮这时从保全室里走了出来。

「妈的,这是怎么回事啊?看看这门,我的天啊,这回我们可吃不了,兜着
走了!你也真是的,刚才快把我疼死了。」

林梦男看着他就生气,恶狠狠瞪了他一眼,也不想管这件麻烦事。

「疼死活该!」说着梦男扭着大屁股,往铁蛋走去。

砖厂的人都看到了,兴冲冲从土山上冲了下来。

「快去看啊,出车祸了,哈哈!」

厂子里百年不遇的出件事,谁不好奇?一个个像出笼的小兽,从土山上跑了
下来,这时听到砖厂里的管理员扯着嗓子,高喊着:「都给我回去,否则扣薪!」

杏花一看,顿时大奶子挺了过来,蹭着他说道:「你这小子手脚不老实,再
说一句话,我就喊你耍流氓了。」

管理员是老阅的亲戚,一家老小都靠着厂里吃饭生活,一看这个浪妇杏花,
心想:这人可惹不起,但又不能不管。正要硬着头皮说的时候,他的老婆也凑了
过来,捅他一下:「去看看吧,反正老板又不在。得罪了大伙,你也不好过啊!
走啦。」

这时推车拉砖的人也都停下手中的工作,一个个都围过来了。

铁蛋看到这么多人围观,觉得丢人,想从地上爬起来,可是这回是真撞疼了,
挣扎了几下,还是爬不起来。

铁蛋抬头一看,正好看到林梦男站在身边,高大魁梧的身材让他吓得一抖,
「弟妹,你怎么来了?我真不是故意的。」

「不是故意的?哼,我的大哥啊,你可真会开玩笑。大伙都来了啊,你们都
来评评理,看看啊,这就是我那傻老公拜的把,没帮到什么忙,净给我们家惹事。
他明明知道这砖厂里拉砖的工作好,便不让我老公拉砖,把他弄到切砖那里搅泥,
天天回到家里那泥巴都能垫地板了,最后我才弄明白为什么,因为他的车子没了,
打起了我们家车子的主意。你们再看看,这就是我们家的车子,开就好好开,现
在怎么样?都撞成这样了,还大哥呢!我看就是龟孙子……」

这话说得实在很难听,铁蛋心里又气又火。当初帮屎蛋介绍了工作不说,现
在倒成了龟孙子,这一切却被这人说成了自己早就预谋安排好,好心没好报。可
是对于弟妹怎么开得了口?真是难受啊!

「你……你这婆娘怎么说……说话的?大……大……」

「大、大你个大头鬼啊!再多说一句话,看我晚上怎么整你!」

孔屎蛋刚刚想好的台词一下全吓跑了,一缩脖子,低下头,像一只差点吃了
毒药的老鼠。

杏花对他们家的事了若指掌,心一软,看不过去,轻声说道:「我说梦男,
这么说可就不对了,这一切都不像你说的那样,我对这事非常清楚。要去切砖,
也是孔屎蛋自己选的……」

杏花话还没说完,林梦男冷哼了一声:「骚货,你少说两句,没人把你当哑
巴。要不是你,我还不会在这里工作。你以为我想跟着你们这些同流合污?看看
你那德性,在厂子里勾了老的,勾小的,大小通吃,还是个女人啊!到处乱交配,
跟猪狗有什么区别?我看你连猪狗都不如……」

「你……你不是人,我跟你拼了!」

杏花是个要面子的人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听到这么放肆的话,丢了脸,不
愿再多顾面子,从地上捡起一块土块扔了过去。

梦男身材高大,但动作灵活,她漂亮地闪过身,躲过土块,后面正好站着保
全史狗妮。他运气不好,原本等着看笑话,没想到眼前飞来一块灰黄的东西,还
没等叫出声,就被砸得眼冒金星。

那块土块正好打在史狗妮的嘴巴上,围观的人有些吓了一跳,有些按捺不住
大笑出声,史狗妮被打得双眼一翻,直直倒了下去。

「快救命啊!」

铁蛋一看不好,好险以前在村里见过麻三处理类似的事情。他忍着疼痛,爬
了起来,按住史狗妮的人中,再用力掐了下去。

史狗妮的嘴皮被砸得肿了起来,又被这么一掐,疼痛难忍的他痛醒,看到是
铁蛋这个始作俑者,内心一股怨恨,朝着他狠狠痛打。

铁蛋看这小子不知好歹,朝着他的脸打一巴掌,骂道:「真不是东西,我是
救你的!」

史狗妮被打得不知东南西北,望着这么多人,一脸痴傻。

这时梦男又开口了:「都站在这里看什么?再看让你们全家都得病!」

这话一出,可惹怒了大家,顿时都小声咕哝着,或干脆骂出声,只是立刻受
到毒辣目光关照,马上安静下来。

「你……你明天别、别来上班了,说……说的什么话啊?不……不懂事。」

「就是!说话没轻没重,还有什么资格当保全?没品!」

「好啊……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,看我好好修理你!」梦男说着,冲了过
来。

孔屎蛋知道梦男的厉害,一见她冲了过来,转身就跑,引得砖厂里的人哈哈
大笑,见过怕老婆的,却没有见过这么夸张的。

梦男腿有点瘸,但跑起来像一只刚从鸡棚里放出来的鸡,跑得飞快,没几下
就抓到屎蛋,像拎小娃娃似地抓了过来。

铁蛋这里正忙着修拖拉机,手上油腻腻,边弄边骂着:「鸟玩意真不耐用,
还没我那个老家伙好。」

「哼,现在还好意思说这话,屎蛋,你都听清楚了吧?人家都嫌弃我们家的
车了,你还厚着脸皮让人家用,是不是贱啊?」

孔屎蛋的耳朵被拎得生疼,痛苦说道:「是、是,我不敢了、不敢了。」

「好了,铁蛋,你听着,这车子你别修了,也别开了,该干嘛干嘛去……」
说着,梦男伸手把铁蛋推到一边。

铁蛋从来没被别人如此无视过,心想:不就是零件坏了吗?换一个就没事了,
真没想到这女人这么认真。俗话说:人争一口气,佛受一炉香。

他把手里的扳手一扔,气呼呼地叉起腰:「好,既然把话说得这么绝,我无
话可说,你好自为之吧。」说完,脚步快速地朝棚房里走去,准备好好休息。

孔屎蛋知道大哥为自己出了多少力,正想说话,却被梦男用力拧了一下,疼
得嗷嗷直叫。

管理员再也看不下去,要大家各就各位,别继续在这里偷闲;从地上站起来
的史狗妮还槁不清楚状况,但没一个人可以问,孤伶伶地捂着嘴巴往保全室走去。

铁蛋刚走到棚房里,也跟进两个人,正是老黑和杏花。

一进屋,二人抱怨起来:「你看看,这哪还是女人啊?简直就是母老虎。」

「母老虎?哼,我看连只母狗都不如,哪有这样对老公的?当着那么多人的
面拎耳朵。换成是我,非抽她几个耳光。」老黑一脸气愤。

铁蛋没理他们俩,心想: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
「铁蛋,别生那女人的气,既然都这样了,我们就不用他那辆车。不然你再
买一辆车,要是钱不够,我们大伙都帮你凑点,如何?」

铁蛋眉开眼笑,老黑这回终于说了一句人话。

铁蛋笑着说道:「算了。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,什么也理不清。」

「有什么理不清的?听我的准没错。一个男人哪能受得了这种气?用她那辆
车,好像一辈子都欠她似的,腰都抬不起,你活着有意思啊?」

「我……我也不想啊!你看,现在我老婆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,儿子还小,
上有老下有小,什么都要钱啊!我不是不想,而是赔不起啊。」

「唉,算了,我也不想看你活得那么窝囊。这样吧,我帮你出一千块,这样
总行了吧?你拿个四、五千块总能拿得出来吧?看着你这么窝囊,我都快气死了。
我们当初在一起的时候,多开心啊?自从你那什么狗屁屎蛋兄弟来了之后,什么
坏事都没断过,现在倒好,也不知道你那弟弟的老婆怎么也混进来了,现在把你
当面损成这样,你越活越不像个男人了!」

「你……」

杏花也非常生气,真没想到梦男这么无礼。

「就是嘛!我看不惯这种人,哪还是个女人啊?你看看屎蛋兄弟现在是什么
德性?见了老婆像猫见老鼠似的,我看这事也怪你。」

铁蛋心里本来就不痛快,没想到杏花把事赖到了自己头上,抬起头,朝她怒
目而视。

「怎么又怪我了?」

「怎么不怪你?要不是你帮屎蛋介绍那样的女人,他会沦落到这种地步?你
看看,屎蛋现在哪里还是个男人啊?一点尊严都没有。」

「当初也不是我要他答应的呀!他自己选择的,能怪我?」

老黑一听,拉了一下铁蛋的手,说道:「算了,别再管这事了,还是想想正
事吧!现在只有两个选择:一就是赶紧买辆车,二就是另谋出路。我想,要是让
你去拉砖胚子,你肯定不会干吧?」

铁蛋哼了一声:「让我去拉胚子还不如让我去死,我可是我们村中第一个有
车的人,干嘛当苦力?」

「那就对啦,要是你不买车,就得去另谋出路了。对了,现在很多人都去外
面工作了,不然你也去试试,看看有没有人要雇司机。」

铁蛋气极反笑:「开什么国际玩笑?他们都要开小车,谁要开拖拉机的司机?
好了、好了,我先想想,要是我真要买车了,再找你借钱。」

「好。反正我是不想再看到你这样下去,要是我,简直生不如死。」

「去你的,别老咒我,我还没那么倒霉。」

杏花一看,拍拍铁蛋的肩膀,安慰:「兄弟,好好想想,用得着我们的地方
就说一声。」

被人这样关心,铁蛋心头一阵温暖,不管他们是不是真心话,有人帮自己出
一口气,听着内心都舒畅。

他也不想再多管什么了,这拉砖的工作干不了,还在这里干嘛?摇摇摆摆地
出了门。他见到那辆破旧的车子,内心涌起一股郁闷。这车变成这样,他很过意
不去,心想:孔屎蛋这时也在工作,算了,还是把车子修一下吧!再说把子都拜
了,弄得太僵也不好。

走到车子前,打开工具盒,他拿出扳手和铁丝修了起来。

等修得差不多,铁蛋猛地发现前方站了一个人,高高壮壮,斗鸡眼,长短腿,
刚刚看到那对吓人的大乳,就听到对方开口了。

「这就对了,挺识趣的嘛!记得,等车修好了,就可以走人了,别老欺负我
们家屎蛋软弱。」梦男说完,扭着大屁股走了。

铁蛋心头的火烧得炽热,没想到和屎蛋这么久的兄弟情,竟被这个女人说得
这么卑微。尤其身为一个男人,身为一个兄长,真是丢脸丢到家啊!他内心苦闷,
看到眼前快修好的车,叹一口气,将内心的郁闷先埋在心头。重要的事情太多了,
他必须好好衡量。

锁上螺丝,看看差不多了,铁蛋把乱糟糟的东西整理好,在地上抓了一把黄
土,双手搓着,往大门口走。

一到门口,就听到史狗妮叫了一声:「嗳!铁蛋,你下班了吗?有没有请假?
把申请单交过来。」

铁蛋心里一把火冒出来,骂道:「交你妈!没事别学驴叫!」

「你、你怎么骂人啊?」

「就骂你怎样?我还打你呢!」说着铁蛋举起双手,作势欲打。

这时,梦男也想来凑一脚。铁蛋看到梦男心里就不舒服,气呼呼走了。

这一路上,铁蛋想了很多,自己居然这么窝囊。兄弟这么久了,被这么一个
女人搞成这样,但想想这也不能全怪他们,要不是刘大发把车子开走,自己也不
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。

追根究柢还是因为自己好色,答应帮那女孩的忙,才上了当,可是谁知道这
竟然是孔溪搞的鬼?男人啊男人,都是这色心。要是安安分分,当初不打孔溪的
主意,不就没事了吗?

这时,他终于明白了这道理,暗自下了决心,再也不对女人动心,否则说不
定哪一天又在阴沟里翻船。

刚刚走到道路上,听到一阵自行车铃响,加上一声奸笑:「哈哈,我说铁蛋,
你怎么这么狼狈啊?你的宝马呢?」

铁蛋一看是二麻子,头发打着结,油腻腻的,看起来十分恶心,满脸的麻子
更叫人想吐。

「关你屁事?买你的羊去吧。」

「嘿嘿,听你说的。你的事就是我的事,我对你的事特别关注。对了,我儿
子如何啊?好带吗?」

铁蛋怒火中烧,指着他大骂:「你少在这里放屁!」

「说不定那就是我儿子。我私底下问过医生了,那儿子八成就是我的,这叫
遗传,哈哈……」

铁蛋望着他,怒火直冲。他的儿子长着麻子脸,越看越像二麻子。铁蛋咽不
下这口气,气得朝着他的车子踢去一脚,二麻子心头正乐,没多加注意,被踹倒
在地。

但二麻子没有生气,反而笑得更开怀:「哈哈,看看,你心也虚了吧?你先
替我养着我儿子,等长大了、我老了再转让给我。好了,不多说了,走了。」说
着,脚一蹬,急速往前骑去。

铁蛋气得半死,扔去一块石头,却只砸得车子匡匡作响。

二麻子回头一看,铁蛋居然拔腿狂奔,追在后面,嘻皮笑脸地说:「要我载
你一程吗?」

「滚!」

一路上杨絮飞扬,铁蛋却无心欣赏美景。大片麦田,有些人已经下地拔草,
天乍暖,每一个人都顶着大草帽,弯着腰,细心在里面找寻杂草,不时还能听见
麦畦里有小孩子追逐打闹的热闹声响,与女人无奈又疼爱的斥骂、提醒声。

回到村,铁蛋一直绷着脸,村里人来找他说话,他不想搭理,咬着牙,满肚
子苦水的回了家。才刚到门口,就听到宝贝儿子在屋内闹个不停,铁蛋老婆啪啪
地打着孩子的屁股。他皱起眉头,赶紧跑了进去。

「别打了!孩子不是你亲生的呀?真是的,烦都烦死了!」

这时,铁蛋老婆正坐在竹椅子上喂奶,一看铁蛋这么早回来了,没好气地说
:「你干嘛?吃炸药了?你是闲着没事乱发脾气,给你带,你带啊!」说着把孩
子塞给铁蛋。

铁蛋心里很烦,一看哭闹的儿子,讲起话来满是怨恨:「我带,你当妈的在
做什么?你能在外面赚钱吗?回到家里头也不能清静,烦不烦啊?别给我,否则
我就扔了。」

「你……好啊,好像这儿子是我自己的一样!你扔,给你扔啊!」

铁蛋心里本来就住了一把愤怒的火,看到铁蛋老婆这么无理取闹,放声大吼
道:「你闹够了没有?现在我没工作了,你高兴了吧!」

铁蛋老婆一听,顾不得孩子,瞪大眼睛,拔高嗓子,惊慌失措地问:「什么?
你说什么?工作没了?」

「是啊,没了。你闹吧,看看以后哪个人再给你钱,一家人都喝西北风吧。」

「怎么说没就没了?是你得罪老阅了,还是打架了?你说啊,你快说啊!看
着你那窝囊样就知道好景不常!」话虽狠,但她一脸忧心,比丈夫更加着急,她
双手拉着铁蛋不放,想要一个心服口服的理由。

「没有、没有,什么都没有!我这么老实,哪会惹事啊?」

「你老实?」她恶狠狠地说:「我看就是你惹事了!」

铁蛋瞪着眼睛,想发火,但想想,这事能怪谁?索性拉起一个板凳,抱着头
望着地面,一动也不动。

「你说说,到底是什么事?总得有个理由吧?」

「是有理由,这事都怪我。别说了,我想一个人静静。」铁蛋心里很烦,不
想听她唠叨。

「什么事啊?说啊!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,说出来看看能不能解决。要不然
我们给厂老板送点礼去,哪个人不喜欢钱啊?」

「别说了,不是那么回事,都是我那个弟妹。」

「她怎么了?」

这时,孩子好像懂事了,不再哭了。

「今天我拉砖回来,半路上车上的连杆坏了,油门控制不住,停也停不下来,
所以只好一直开到砖厂,把厂里的大门撞坏了,还撞了一下车头,林梦男就不让
我用她家的车了。没车我怎么工作啊?所以我就回来了。」

「这个死八婆,看那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。我们不用他们的车,我们
去买一辆新车。」

铁蛋一听,苦笑了一下,说道:「买一辆车?装个发电机就得上千块,车头
带车身子六千多块,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钱?现在你需要营养,孩子还得喝奶粉,
什么都要钱,我们现在哪里还有钱?别忘记,我们刚盖了房子、围墙还有大门。」

「那……那怎么办啊?不过现在如果单独凑出一台车还是能凑,不然再向亲
戚借点。」铁蛋老婆着急地想着,没有这份工作也不行啊!

「算了,我看换别的工作吧。」说完,铁蛋不想多谈,一声不吭,跨上那辆
生锈的自行车,静静出了大门。

铁蛋老婆看看天色,再看看铁蛋,十分忧心:「你去哪?等下吃了饭再去。」

「不吃了。我去跟厂长说说,去拉砖胚子。」

他下定决心了,没有车,照样能赚钱,虽然他没干过其他的工作。

自行车没有拖拉机那么轻松舒适,双腿反复蹬着,腿又累又酸,但思绪不曾
停歇,他演练着台词,思索着等等见到厂长怎么说。不久就到了砖厂门口。

「哟!这是谁啊?这不是我的干哥吗?看,还是骑自行车比较帅,看那脚差
点蹬不到地,这自行车好像给他量身订做的。」

这些话都是在取笑铁蛋,史狗妮跟着笑个不停,手肘不停顶着林梦男,做一
些不雅的动作,龇着牙,不时整理一下稀疏的头发。

「就是啊,骑进口车多威风啊,我看着也顺眼,不像有人好好的人不做,非
装牛。」

铁蛋也无心听他们说废话,徐徐地骑进工厂。

这时,身后传来史狗妮如鸭子一般的声音:「铁蛋,你快点把门装好,不然
我跟厂长说,扣你的薪水!」

铁蛋「刷」一声下了车,把史狗妮吓得魂飞魄散,生怕这小子狗急跳墙,气
急了,一拳揍倒自己。

「你就活该打光棍!」铁蛋说着,又骑上车,朝厂办砖房去。

把车子停在墙角,铁蛋猛吸口气,定了定神,抹了一下光头,推门进去。

里面挺暖和,只是刺鼻菸味直冲而来。铁蛋现在很少抽菸,猛咳几声,然而
一想起自己身在何处,马上压抑下来。

厂长看了看他,放下手中的笔:「铁蛋,你怎么来了?那车砖送好了?」

「报告厂长,送好了。」

「哦。刚才还听史狗妮说,你刚才还把厂里的大门撞倒了,车子也弄坏了?」

「这个狗娘养的……」

厂长看着他,说道:「好好的,骂人干嘛?我问你话呢!」

「哦,是,大门我会修好的,但是那辆车子是我弟弟孔屎蛋的。没什么事,
我来就是想说这件事。」

「哼,这跟孔屎蛋无关,只要有车给我拉砖就可以。还有什么事?」厂长拿
起杯子,喝了一口茶,望着铁蛋。

铁蛋一听厂长的意思,知道自己想走还走不成,便顺口问道:「那辆车子是
我干弟弟孔深蛋的,他老婆说不让我开了,所以能不能换个工作给我做?我自己
的车子也没有了,所以拉砖也拉不了了。」

「呵呵,铁蛋啊,铁蛋,有你这么当哥的吗?好好的车子怎么会弄丢呢?但
是这是你的事,我不管,我只管你有车给我拉砖就行。你要知道,车子上的发电
机可都是厂里出钱给你们装的,为了什么?就是为了能提高效率。现在倒好,连
车子都不能开了,不想在这里工作了是不是?」

铁蛋傻住了,没有想到竟然落得如此局面。厂长平日明明很好说话,现在居
然翻脸不认人,讲起话来无情无义,甚至计较起装发电机的事。

「不是啊,我是想在这里工作,但是我现在没车了,所以想换个工作,继续
为厂里效力!你要我干什么都可以,切砖,拉砖胚子,哪怕去看砖窑也行,我都
愿意!」

厂长笑了笑,朝着铁蛋吐了一口菸:「你想得美。现在车子得有一定数量,
不能多也不能少,你没见到这七辆车,跑两趟,一般房子需要的砖差不多就够了,
你说少一辆车,单独去跑一趟?不行。你现在只能去买辆车,一起去拉砖。其他
的位子还不缺人手,你最好想想办法,回去准备准备,要是没钱,我可以借给你,
从薪水里扣,直到扣完为止。」

铁蛋听了,急得直跺脚。

借钱去买车!想都别想,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。他心灰意冷地摇摇头,心里
想起土团说过让他进城做大事的消息。如果如意算盘破局,干脆辞职,跟着土团
到城里闯闯,没想到老板竟不想让他走,事情似乎越来越难办。

「厂长,就算是求你了,我现在真的不能买车,买了车我什么都没有了。上
有七十多岁的老母,下还有嗷嗷待哺的儿子,所以……」

「别乱扯!你想干就去拉砖,不管你用什么办法。但是如果你真不想干了,
就把装发电机的钱还给厂里,薪水当作是对厂里的一个补偿,你直接走人就行。
好了,我现在还很忙,没事就走吧。我跟你说的话,你回去好好想想,觉得行就
找我商量,不行就把钱交了,快快走人!」

这些都不在铁蛋的意料中,原以为自己去做其他工作已是最坏的打算,没想
到黑心的老板不念旧情,绝情到这种地步。

「老板,我真的是没办法了,要有办法,我就不会来求你了。」

「我很忙,你还是走吧!」

无论铁蛋说什么,厂长都不想给任何余地,气得铁蛋一甩手,狠狠把门关上
了。

门里传来厂长的叫骂声:「看那副窝囊相,一辈子都翻不了身,当你的农民
工去吧!」说着,重重把茶杯放上桌面,继续看着那叠预算资料,也不知道真忙
还假忙。

铁蛋如今终于彻底看清黑心老板的真面目。老阅就是老板,资本主义下的产
物,唯利是图,净干些卸磨杀驴,过河拆桥的事。

憋了满肚子的火,铁蛋心想:这回豁出去了,找土团商量商量,准备去城里
大干一番。